假千金不想宅斗一心沉迷玄学 第22章 是个孝子

彼时阮绵正坐在花房中刻一个木牌。

这个时间点儿,家中照例没人,就连方莹雪也出门了。

据说是有个什么导演问她求一个本子,她推脱不过,就说去见见。

因为不出门,阮绵的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身上穿着一身棉麻的居家服,主打一个宽松舒适,纤细的手握着刻刀,神情专注认真。

红唇雪肤,眼眉低垂,上午的阳光透过花房的玻璃墙投射进来,仿佛在她的身上披了一件光做的披风。

步峥被人带着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他阻止了带路佣人出声提醒,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安静的等着她忙完。

阮绵是修者,五感比常人敏锐得多,有人进门自然发觉了,但她手中的“骞”字眼看着就要完成,便就没出声,一鼓作气的将那个字刻完才抬头。

步峥静静的坐在不远处的椅子里。

花房的椅子矮,他那两条长腿几乎无处安放,只能支出去,占地面积很大,看起来还有些委屈。

他那指骨修长的手握着手机,低垂着眼睫看着屏幕,连呼吸都是轻浅的。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但阮绵还是第一次在明亮的天光下面对面的看见他。

昨夜的时候阮绵就感觉他的睫毛似乎格外长,但因为是生魂,又自带外发光效果,很多细节是看不清楚的,此时高清版真人坐在面前,她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他了。

这人的眼睛并非是大众审美最偏向的那种特别大或圆的,而是有些狭长,眼皮略薄,双眼皮也并不宽,眼尾自然上翘,是狐族常有的那种样子。

他的睫毛是她所见过最长的,而且很浓密,尖端微翘,那一抹墨色生生给他的眼睛搞了个天然眼线效果,鸦羽一般,每一次颤动都像是要原地起飞。

似乎是察觉到了阮绵的注视,步峥收起手机抬起眼来,站起身微微笑了笑,向着阮绵伸出手:“阮小姐,终于正式见面了,昨晚谢谢你。”

他这一抬头,一开口,阮绵才注意到这家伙的唇色很……嗯,艳丽。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用“艳丽”这种词似乎不太合适,但却是眼下最合适的形容了。

它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赤灵果(修界一种颜色艳红的灵果)被切开了的果肉的颜色,带着那种成熟的、润泽的艳丽感。

而且他的唇形非常完美,多一分则厚重,少一分则凉薄,一切都恰到好处。

这人的天生冷白皮配着这么一副长相,因着命格极阴,举手投足间又带着一股子阴气横生之意,就会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的神秘感。

他似乎格外钟爱黑色,此时穿着一件黑衬衫和黑色修身长裤,肩很宽,腿很长,脱离了宽松睡衣遮挡的腰身出乎意料的劲瘦。

也许是肩宽将他的腰衬得特别细,在皮带的束缚下,收出了一个惊人的弧度。

阮绵快速的上下扫了他一眼,抬手与他相握:“幸会。”

步峥收回手,复又坐回刚才的椅子里,神色看起来很温和,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刚才无言时的那种疏冷感荡然无存。

阮绵知道他来的目的,也不卖关子,直接拿过一边准备好的镇魂符递给他:“昨夜许你的镇魂符,贴身带着,保你魂魄安稳。”

步峥抬起手,修长冷白的指尖捏住黄符的一角,脸上笑意温和:“好的,多谢。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阮绵点头,与他互加了联系方式,看着那个乌漆嘛黑的头像沉默了一秒。

这个人的长相、气质、穿着,乃至头像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冷淡厌世感,可本人却总是语声温和、笑意浅浅,给人的感觉十分割裂。

两人并没有多聊,主要是阮绵今天还有事,没有时间陪客人聊天。

步峥非常的识趣,付过了符箓钱,很快就起身告辞了。

阮绵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花房门口时紧急偏了偏头才免于将脑袋撞到门框上,但在注意力集中在头顶的时候脚下又被绊了一下,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看来个高腿长也不全是好处,脑袋离地面太高,导致下盘都不稳,两条长腿看起来也不怎么相熟,各有各的想法。

刻完席骞的牌位,她又在牌位的背面刻了个小型聚阴阵,这才将牌位放回房间,换了衣服出门。

冯时亲自开车来接的她。

摆脱了摄灵咒的影响后,他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他身形算是比较高大的,也并没有怎么发福,五官很端正,那种疲惫消沉感褪去,整个人看着都精神了,也算是个中年帅大叔。

怪不得年轻时能吸引到魏婉喻这样的女子对他死心踏地。

当然,如果头发能更茂密些就更好了。

阮绵懒懒的靠坐在后座上,单手支头看着窗外。

唉,她得学学自己开车,要不然出门不方便。

原主是会的,证也有,只是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上手练一练才行。

车子开到了城郊的一栋别墅,阮绵下车左右看了一眼:“这就是邱泽偷偷给他母亲买的房子?”

冯时笑了笑:“是,从今年年初我开始倒霉,他的财运就来了,这房子是他瞒着我妹妹偷偷以他妈的名义买的,里面都装修好了,只等我妹一没,就让他妈搬进去享福的。

他说他妈苦了一辈子,没住过别墅,让老人家也享受一回,只可惜啊,他妈终究是没那个福份住到这个房子。”

阮绵抬步向里面走:“他是个孝子。”

冯时还是笑:“确实,拿老婆的性命尽孝,谁能孝得过他?”

阮绵没再开口,直接进了大门。

邱泽是个孝子,以他的角度看也许自己是没错的,只是他只想着他老娘,却没想过那个被他牺牲的老婆也有亲人,吃了亏也有人心疼。

冯家兄妹从小失去双亲,冯时又当哥又当爹,把一个暖水瓶大小的妹妹拉扯大,出落得享享玉立,期间吃了多少苦头只怕说都说不完。

邱泽空口白牙就要人家的宝贝妹妹给他妈替命,人家大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他只知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无法割舍,却不懂别人的相依为命也同样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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