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一声令下,红云没有半点犹豫,从高台飘落,到刑场上亲自行刑。
一千多名囚犯,早就已经是奄奄一息,就算是黄袍和苏媚儿这样的化劫老祖,也都被梁言挑断了经脉,打碎了根基,如今是气若游丝,只在石柱上等死。
本来这种事情用不着红云动手,但她早就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忍了三天,到今天是务必要亲自行刑。
随着手中法诀一掐,半空中出现一团红云。红云翻滚,片刻后飞出无数柄红色弯刀,分别对准了每一根石柱上的囚犯。
眼看这些寒光冷冽的飞刀就要落下,远处天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刀下留人!”
红云皱了皱眉,并没有立刻动手。
她虽然脾气火爆,但并非意气用事之人,也知道斩杀这一千多人事关重大,因此把目光看向了高台上的梁言,要等他拿主意。
梁言看了一眼远方,只见天边有一朵白云飘然而来,速度极快,只不过片刻就到了演武场上。
白云散去,落下一名白衣男子,英俊潇洒,器宇不凡。
“你是何人,为何阻我行刑?”梁言皱眉道。
“在下苏牧云,见过梁宗主!”白衣男子向他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好似谦谦君子。
“你就是苏牧云!”
梁言双眼微眯,对于这个名字他还是有些熟悉的。
此人是昆吾山的修士,有渡八难的修为,神通实力也不弱,和天邪魔君等人并称为“南玄四公子”。
上次玄心殿议事,说到刺探敌军后方的重任,原本苏牧云也在候选名单之中,不过还是被否决,最后落到了李一乐的身上。
“不知苏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见教?”梁言淡淡道。
“梁宗主,我是来求情的。这些修士虽然触犯了军规,好歹也曾为南玄出生入死过,罪不至死,还请梁宗主大人大量,放他们一马。”苏牧云拱手道。
梁言听后,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苏牧云一眼,片刻后才悠悠道:
“敢问苏公子?这些修士是谁的兵马?”
“当然是梁宗主的手下。”苏牧云笑道。
“好,那再请问公子,他们违反了谁的军规?又对谁不敬?”
苏牧云这次愣了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确实是对梁帅不敬了。”
梁言忽的脸色一冷,淡淡道:“既然是我手下的兵,犯了我的军规,还对我不敬,怎么轮到你来说三道四!叫我‘大人大量’?也行,伱苏牧云若是能站着接我三剑不还手,我也佩服你‘大人大量’,立刻就把他们都放了,如何?”
“这”
苏牧云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之色。
但很快,他就调整了心态,依旧笑道:“梁帅不必动怒,我知道这些人是罪有应得,那些通玄境以下的修士的确死有余辜,但南玄从创立至今,从未有过斩杀化劫老祖的先例。要知道这可是我们南玄的顶尖战力,整个南玄大军上千万人,达到化劫境的修士才不过三、四百人而已,希望梁宗主三思。”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处罚他们?”梁言似笑非笑道。
“其余人都可受刑,但苏媚儿、黄袍老祖曾立过军功,罪不至死。今日且留他们一命,让他们戴罪立功,如果以后在战场上斩杀了敌军将领,便可功过相抵,如何?”
梁言听后,大笑起来:
“好个苏牧云,你这是乱我军心!我军规上写的分明,无论修为高低全都一视同仁,立功者有赏,违令者必罚!你让我斩了一千多人,却独独放过苏媚儿和黄袍老祖,你到底居心何在?”
说完,大袖一拂,喝道:“来人,给我把他推出去!”
“是!”
楚华、黄梨等人领了军令,上前拦在苏牧云的身前,冷冷道:“苏公子,请吧。”
苏牧云脸色大变。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位列“南玄四公子”之一,渡八难的境界,如此放低姿态来求情,对方却半点面子都不给。
“梁言,你这是要一意孤行吗?”苏牧云叫道:“南玄从未斩杀过化劫老祖,这事闹到玄心殿上,你也不会好过!”
“既然南玄从未斩过,那就自我而始!”
梁言脸色冷淡,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扫视了整个演武场。
“从今日起三军谨记,我竹军军令如山,凡是击鼓不前者、鸣金不退者、私斗仇杀者、造谣生事者、不尊帅印者.等等三十六项,无论修为高低,全都定斩不饶!”
这一番话声音并不大,但远远传出,如刀剑般悬在众人头顶,让五十万大军寂静无声,不敢有丝毫异动。
苏牧云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灰意冷,知道大势已去。
其实恶鬼营的化劫老祖虽然都曾经是囚犯,但也有自己的好友。譬如那苏媚儿和苏牧云本就是好友,两人相交多年,情投意合,因此苏牧云才会放低姿态来求情。
就连黄袍老祖也有好友,只是他们不便出面,因此拜托苏牧云前来,本想着梁言多少要卖点面子,毕竟是南玄四公子之一,而且南玄也从未斩杀过化劫老祖。
可没想到,梁言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红云再不犹豫,手中法诀一掐,漫天红刀落下,把那一千多根石柱上的修士都斩成了飞灰,连元神真灵都没有留下,全都杀了个干净!
“牧云.救我!”苏媚儿直到临死前还在挣扎,真灵凝而不散,想要争得一线生机。
黄袍老祖也抱着侥幸的心灵,肉身虽然崩溃,真灵却离开石柱,往远处飞去。
“怎得还想跑?”
红云冷笑一声,用手一指,红云兜头罩下,把黄袍老祖的真灵吞噬了进去,顷刻间就化为了烟尘。
苏牧云看着苏媚儿那一丝微弱的真灵,眼中闪过怒气,喝道:“姓梁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劝你不要一意孤行!”
“杀!”
梁言没有任何废话,一道剑气射出,瞬间就把苏媚儿的真灵打散,自此彻底泯灭在人世间。
“嘶”
神机营、恶鬼营众人,远远看到这一幕,都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千多个修士啊,大部分都是精英,其中有二十多位通玄真君不说,就连苏媚儿和黄袍这样的化劫老祖,他杀起来竟然也不手软!
“这是杀神,军令不可违!”
这个念头,一瞬间烙印在神机营、恶鬼营所有人的脑海中,永远都挥散不去
苏牧云脸色铁青,再也看不到刚才那副谦谦君子的面貌,只用双眼盯着梁言,目光阴沉无比。
“怎么?苏公子还不走?是想要见识下梁某的飞剑么?”梁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听到“飞剑”两个字,苏牧云的眼角猛地跳了一下。
梁言的名头是打出来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身为南玄高层,如何不知道梁言在上届玄心殿议会上,连斗五名亚圣,以剑道破万法,因此才在玄心殿占了一席之地。
这也是为何苏牧云会客客气气的原因。
他虽然是“南玄四公子”之一,但排名在最后,不说和排名第一的天邪魔君相比了,就是和白玉城唐谦之都有很大的差距,哪里敢接梁言的飞剑?
苏媚儿说到底只是他的红颜知己罢了,偶尔双修,犯不着拼命。只是这脸面却丢了,今后别人说起他来,都会笑他无能,渡八难的境界,却在梁帅面前屁都不敢放个。
“好,很好!梁言你做得绝,今日我暂且让你,山水有相逢,日后再见高低!”
说完,身形化为一道遁光,也不用黄梨、楚华等人来驱赶,自己出了演武场,很快就消失在天边.
“哼,什么东西,也敢大放厥词!”
红云忿忿不平,看着苏牧云离去的背影,恨恨道:“放狠话谁不会?也就是这厮走得快,否则我倒要试试他的手段,看这位‘南玄四公子’到底有什么实力!”
“无妨。”
梁言摆摆手,在心中叹了口气。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这一点修仙界也不例外。南玄大军鱼龙混杂,千万人聚集在一起,没有摩擦是不可能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梁言从来都是这个准则,不论其他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只要一致对外抗击北冥,不来找他的麻烦,那他就不会去寻这些人的晦气。
扫了一眼高台下的众人,如今神机营和恶鬼营的人都老实了,就连梅远松、丧魂翁这些化劫老祖都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哪里还有三天前的嚣张?
“别怪我手段狠辣,修士之间实力悬殊,低阶修士只有拧成一股绳才有和高阶修士一战的资本。若是尔等上了战场还肆意妄为,各自为战,那纯粹就是白白送死。”
梁言扫了一眼众人,朗声道:“只要是我掌军,功必赏,过必罚,你们不违军令,我绝不会乱杀人。相反,如果立了功,我也绝不吝赏赐。南玄宝库中的资源,一定不会少了你们!”
“多谢大帅,我等誓死相随!”
演武场上,五十万大军齐齐跪倒,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放肆。
梁言微微点头,面露满意之色。
“从今天开始,筑基期的修士十人一组,是为‘连袍’。每次评定军功都以‘连袍’为单位,十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战场中谁也不可丢弃‘连袍’同伴,否则以叛军罪论处。”
“每个聚元境修士可以统领十组‘连袍’,每个金丹境修士可以统领十个聚元境修士,至于通玄真君和诸位化劫道友,我会亲自任命职务,三日后来大营听令即可。”
一番话说完,五十万大军一齐道:“听从大帅安排!”
“好,今日不必练兵,你们各自返回军营,从明天开始每日都要来演武场操练。”
梁言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神机营和恶鬼营再拜,随后才陆续离场,从始至终都没有喧哗,似乎生怕得罪了这个煞星,也被拉去军法处置了。
待得众人走后,红云,南幽月才上前。
红云笑道:“还是宗主威风!恶鬼营都是桀骜不驯之辈,没想到现在也服服帖帖了,看来这些人也不是真的不怕死啊。”
梁言轻笑道:“修真者追求长生,一百个修士里面有九十九个都怕死,这些恶人之所以表现得不要命,不过是为了让别人怕他而已。普通修士和这种人起了争执,难免会有顾忌,说不得要忍让,这样他们不动手也能达成目的了。”
“的确如此。”红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南幽月忽然提醒道:“现在恶鬼营和神机营都安分了,但还有黑锋营呢?此营虽是叛军,实力在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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